消逝的情感
“书上说,当你喜欢一个人到极致时更愿意喊他全名。”
升入初中以来,有过我(于紫兰)在小学从来发生过的事情。
比如:在小学,全班同学都因为我的家庭而对我避而远之,好像我是什么瘟疫一般。但是初中因为是转学过来的,这个学校并没有认识我的人,反而大家对我没有那么冷漠了。
我想,只要同学不发现我是离异家庭的孩子,只要不发现我父亲是赌徒,只要我伪装的够好,是不是我就可以像他们一样,在阳光下快乐的成长了?
小学的我没什么朋友,也是,没有人愿意搭理我,又怎么可能会有朋友?
老师排完座位了,与我隔一条过道的男生,很聒噪。
上课接老师话,没心没肺地笑,真的搞不懂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搞笑的事情吗?怕不是装的吧。真的好烦人。
一、关于人类表达开心的动作
“同学们,请依次排队来交这个月的饭钱。靠窗户这边的同学们先来,我们一组一组来。”
在小学被逼出的自卑感现在发挥了它唯一的作用。
看着别的同学手里的百元大钞,我双手攥紧了手里的零钱。
人其实一开始就分三六九等的,有的人出生就含着金汤勺;而有的人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是别人弃之如履的累赘。
看着我们组的同学除了我以外都交完了,第二组的同学还未上前排队,我赶忙小跑着去讲台交钱,我低着头不敢去看老师的眼睛。
也不是说咱带的是假钞。但就是从小养成的自卑感被刻在了骨子里,形成习惯了,不经意间就漏了出来。
我鼓起挺大的勇气,抬头看向老师,发现老师挑着眉看着我。我赶忙低头,才发现,我只把手伸了出去,却没松开手。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杨忠翰也就是那个聒噪的男生在哈哈大笑,我红着脸低着头,赶忙往回跑,忘记了告诉老师我的名字。
在往回跑的过程中,正好撞到了杨忠翰,他撇着嘴,对我笑。我抿着嘴,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,我推开他,跑回自己的座位。
在很久很久之后,久到毕业的时候,我才知道,那不是什么恶意的嘲笑。只是人这种生物发表自己开心的一种动作罢了。
二、动作也有传染性
我发现杨忠翰这个人,他不仅爱接话,上课还爱讲话。这个男生一定很开朗吧,一定被很多人呵护吧。
或许是因为交钱那天的“嘲笑”,让我不时的总愿意去关注他。
不长时间,我发现他的笑具有传染性,那是我仿佛从出生起就不具备的东西。
我也想像他那样的笑,想像他那样拥有很多朋友。
就为了这个常人很简单就能得到的东西,我总是会故意的做点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
不如:不小心把笔碰掉,装作没看见,等着他去捡起来递给我。
原本我是想不到这些的,直到有一次,我真的不小心把笔碰到了地上。
他看到了,敲了敲我的桌子,我满脸疑问的看着他(心想:他又想怎么嘲笑我),结果他却笑着对我说。
“同学,你的笔掉了。”
先写这么多吧,时间不早了。有时间明天再写。
因为与实际有一定关联,我是不会弃坑的了。
我开始了就不会结束,放心入坑。
晚安,陌生人。
三、懵懂时的悸动
可能是我觉得,他对我比较特殊吧。
其实以前所有人对我都特别冷淡,唯一一个愿意跟我笑的人,他是第一个,所以,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对我比较特殊,可是后来我才发现,他对谁都是一样的。
某一次下课。
“诶?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来着?不好意思我忘了。”他挠着头憨憨地笑。
那一瞬间,我觉得我的脸有点热。我想,我可能脸红了吧。
“于.....于紫兰...”,我喃喃地说道。
“什么?于什么?”他凑近了一点,进到什么程度呢,能闻到他衣服上的洗衣粉的味道,我不知道是什么味道,但却是一种很好问的味道。
时而闻得到,时而闻不到。朦朦胧胧,隐隐约约的。(后来我怀疑,可能是我鼻子不好使)
“于紫兰!”,或许是味道的怂恿,我大声的喊了出来。
突然增高的音量与音调,从我嘴里发出。我看见杨忠翰得瞳孔猛地缩了一下,紧接着全班同学都看向了我。
我那时,既尴尬又委屈(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委屈),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。
“什么嘛,突然就大声叫,好烦人。”杨忠翰斜后方一个叫高俊榭的男生用很大的声音对旁边的男生说话。
我真的有种想跑掉的冲动,但是我有能跑到哪里去呢?
我忍不住扭头跑回自己的座位上趴着,忍着想哭的泪水。
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:这不挺好的吗?小学都没人搭理你。有什么好哭的。
刚开始这么想,还很有效。可是想的次数多了,委屈就像被大坝挡住的河水。大坝一开,河水就奔涌而下。
本来是我可以忍住让自己的哭声仅有自己一个人听到,但是因为喜悦(对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来说,哪怕只有一个人注意到她,无论是谩骂还是什么,都足以让这个渴望朋友的孩子感到喜悦),不禁越哭越大。
于是我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我能感觉到高俊榭骂了句什么,“艹,她哭什么啊?有什么好哭的?真tm晦气。”
听到“晦气”二字,我哭的更厉害了。原来不管我在哪里,像我这样的人都只能给别人添麻烦,当累赘。
就在我浑身冰凉,全身如坠冰窟的时候。
杨忠翰那原本聒噪现在却温暖的声音传来,“诶!你,就是你,给人道歉。”
高俊榭也不是一个好惹的,“凭什么我道歉?我咋的她了?”
杨忠翰的声音离我变远了,“就凭你把人家弄哭了。”
我听见高俊榭把声音抬高了,“关我屁事,我啥也没说。”
突然我听见,以及被推倒,撞到地上发出的响声。吓得我浑身得瑟。小心翼翼地看向声音的发源处——高俊榭被推倒了,和椅子一起倒地的。
“你觉得你屁事没有,可人家哭了,就是你的事。”
高俊榭惊讶地看着杨忠翰,瞪大眼睛,忘记了要说什么。
杨忠翰却不耐烦的撩了撩头发,踢了高俊榭一脚,“妈的,你能不能快点,快上课了,你想让老师来解决?开学没多久呢吧。”
我没能明白杨忠翰什么意思,但我的直觉告诉我,他是来帮助我的。
我小声说道,“谢谢你,是我自己的问题,跟这位同学没关系。“
高俊榭瞪了我一眼,随后翻了个白眼,还不真诚地说了,“对不起,下次不会了。”凶巴巴的。
然而这件事却没完——我听见旁边的几个女生窃窃私语。
“好作啊。真恶心。”
“哭什么哭,要不要脸啊。”
“她是不是想勾搭杨忠翰啊。”
“真不要脸。”
我一瞬间愣在了那里。
我没有啊,真的没有,为什么要这么说呢?
我双腿无力,跌倒在椅子上,蜷缩在一起。。
这一次我没哭,这几句话几乎是被从小骂到现在的。我只是不理解,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定义我。。
“行了奥,你门,人家管你们什么事儿啊。”
杨忠翰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不满的声音才逐渐减弱下去。
我心脏砰砰的跳,这个男生,他帮了我两次。
哦,我想,从那个时候开始,就已经注定我会喜欢上他了吧。